甘孜日報 2022年09月22日
◎王朝書
小孃的花園,不得不贊嘆。
今天下午,先生和我轉(zhuǎn)路到小孃家。院墻外,先生我們即看到幾株薔薇依著墻壁從地上爬到了院墻內(nèi)。
看到那些薔薇,先生和我不由想起,剛回村時,我們的所謂“七色”薔薇被人偷走的事。有意思的是,我們的薔薇被偷后,小孃家即栽了。她對人說,那是她媳婦在網(wǎng)上買的。聽到消息后,先生我們不由懷疑,是小孃他們家偷了我們的薔薇。
先生我們對小孃的起疑,不僅因那巧合,還因回村后,她幾次來要花。
先生我們的花,是陸續(xù)栽的。有的品種,村里人是認識的。如吊金鐘。吊金鐘,原本是普通的花??刀ń稚希容^多。這株花,是我弟弟從二郎山村一個親戚那里要來的。先生我們將它栽在院墻外角落里。砌了花臺。在木葉土的滋養(yǎng)下,那花竟長到一人多高。小孃看見后,非常喜歡。叫我們剪些枝給她。她回去扦插。
玫瑰,小孃也是要過的。
現(xiàn)在,先生我們有一事,恐怕永遠也不會知曉真相了。
母親送給先生我們的玫瑰,有一株最能抗病蟲害,花開得最多。村里好些人都想要它的枝。包括小孃在內(nèi)。先生給他們剪了幾次。他舍不得剪老枝,剪的都是嫩枝。
嫩枝不一定能扦插存活。老枝,存活率高。村里人想要玫瑰的老枝。先生老是舍不得,有一晚,有人就對它下手了。用鐮刀劈走了兩枝老枝。他們將枝劈走后,第二天早上,我起來,一看,那株玫瑰怎么變瘦了呢,難道是我的眼睛有問題?后來,先生在地里看見了,被鐮刀劈下來的玫瑰嫩枝,才明白,發(fā)生了何事。
那事之后,先生雖然憤怒,但也知道村里人還是喜歡種花的。盡管,有時,他們會對先生我們說,種來做啥子哦,又吃不得???,他們最終還是抵擋不住美。當美麗的花朵出現(xiàn)在村里時,他們是無法視而不見的。
明白了村里人的心思后,當先生我們給薔薇、玫瑰修枝時,就叫小琴去問村里哪些人家想栽。先生我們的七色薔薇夢破碎后,就在瀘定街上,買了粉色、香檳、漸變、紅色四種薔薇栽在大門外花臺里,這些薔薇長起來后,繽紛多彩,總算圓了我們的夢。這些薔薇,有三四家人想栽。他們喜歡香檳色和紅色的。先生我們將枝剪下后,就叫小琴給他們送了去。
除主動送可以扦插的花枝,先生我們在花市買花時,還會給萍姐、小琴捎一些回來,送給她們。
小孃家,先生我們沒有給他們買花來送。聽小琴說,小孃媳婦從網(wǎng)上買了繡球、百合、玫瑰等花栽在院子里。今年春天,小孃還從雅安買回了幾株蝴蝶蘭。那可是小孃第一次花錢買花。小琴告訴先生我們這個消息時,她覺得很驚訝。小孃的男人是很反對種花的。且小孃對錢也是比較看得緊的。居然,她會拿出錢來買吃不得的花。
今天,先生我們轉(zhuǎn)路到小孃家,看到她的花園,雖然小,但卻打理得很整齊?;ǘ奸_得極盛。先生我們送給她的吊金鐘,長出了一大壟。將院墻的角落,裝點得姹紫嫣紅。
從小孃家出來,先生說,小孃這個女人,不得不讓人敬重。幾十年的辛苦勞作,沒湮滅她對美的渴望。
我對先生說,現(xiàn)在,村里,種花、買花,好像已是一種共識了。現(xiàn)在,萍姐,小琴,堂姐,還有我的表妹、二姨媽媳婦,蘭村長家,都在買花、種花。當然,堂兄開農(nóng)家樂,必須有花。
先生說,我們剛回村時,村里人看到我們種花,覺得我們有點不正常,而如今村里卻四處有花,這僅是一年多時間的變化??磥?,徹底食色的生活,對人是艱難的。生活,終究需是美的。即生活需是詩性與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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