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21年08月03日
◎楚江舒
二郎山,大渡河和青衣江的分水嶺,郁郁蔥蔥,綿延天邊;老埡口,承載時代記憶的所在,日漸荒蕪,淡出視線;川藏線,一條連接東西的生命線,活力四射,一路向上。
G318線沿線有許多大山,其中尤以川藏線(成都至拉薩)途中的大山讓人難以翻越,翻越之后又難以忘懷。其中,二郎山是所過的第一個埡口,過了二郎山埡口,無論地貌、氣候、人文,都呈現(xiàn)出另一番景象。
二郎山屬邛崍—夾金山系南延山脈,是甘孜藏族自治州和雅安市的南北向界山,也是青衣江和大渡河的分水嶺。二郎山隧道未開通前,G318線正是從海拔3200米左右的二郎山埡口通過,逶迤向西漸行漸遠,直達蒼茫而高遠的雪域高原。
二郎山海拔雖然是G318線川藏線上高山中海拔較低的山,但是山路難行,經(jīng)常大霧鎖路,山道巍峨險峻,是川藏線第一道咽喉險關,素有“前路川藏線,天塹二郎山”之說。
經(jīng)常往來川藏線的人們都知道,翻越二郎山先后有三條路,每次更新,翻越二郎山的高度都會下降不少,距離也會縮短不少。從新到老,大家都習慣的稱呼為“雅康高速二郎山隧道”“二郎山隧道”“二郎山老路”。
1999年12月7日,二郎山隧道基本建成并實行試通車。當年總投資達4.7億元的二郎山隧道,是川藏線改造的咽喉工程。開工時是國內(nèi)最長、埋藏最深、海拔最高、地應力最大,地質條件極為復雜的特長山嶺公路隧道。甘孜、雅安兩地將這一工程列為促進地方經(jīng)濟發(fā)展的“希望工程”“頭號工程”。項目起于天全縣龍膽溪川藏線,止于瀘定縣別托山川藏公路,全長8596米。其中,二郎山隧道約4180米,別托山隧道約100米,和平溝大橋約120米。二郎山隧道歷時5年多修通,不僅縮短線路里程25公里,更重要的是避開了原來翻山時經(jīng)常遇到的雨、霧、冰、雪、凍、滑坡、坍塌及泥石流地段,結束了延續(xù)幾十年的單向管制通車,保證了全天候通車,從康定城到成都從以前的一天甚至兩天時間縮短到只需要5個小時,可謂打通了天塹,被康巴人民譽為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的“第二次解放”。
2017年12月31日,二郎山隧道被全長13.4公里的雅康高速二郎山隧道所取代,老隧道的車流量就減小了許多。但沿途的村鎮(zhèn),還是需要這個隧道來提供運輸保障,還有旅游探險和親近自然的八方賓朋。
無論是哪段路,都見證著川藏線在某一時期特定歷史環(huán)境下所發(fā)揮的重要作用。二郎山老路是一個時代,也是"兩路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當年十八軍進軍西藏,為鞏固邊陲建設西藏川藏10余萬筑路大軍,一邊筑路一邊進軍,二郎山就是第一座天險。當年修建二郎山公路,裝載糧食、施工工具等物資都是靠雞公車和人背肩挑。
2020年秋天,萬山紅遍、層林盡染,因為森林草原防滅火工作,在闊別了20年之后,又跋上二郎山頂埡口。從G318線別拖村往上,山路彎彎,林木蔥郁,路面年久失修,幾近荒蕪。太陽當空,在二郎山林場處遠眺大渡河,狀若長龍,蜿蜒盤旋,動態(tài)十足。駕駛員是有著30多年川藏線經(jīng)歷的老師傅,一邊小心翼翼地往上,一邊回憶當年二郎山老路的艱辛:天全段和山頂段潮濕多霧,泥濘路窄、塌方嚴重、彎多錯車難和事故頻發(fā)等。同時,他還不停地念叨著“車過二郎山,猶闖鬼門關;僥幸不翻車,也要凍三天。”
臨近埡口,山霧彌漫,加上道路泥濘,車輛行駛十分艱難,時不時打滑、飄移,讓人膽戰(zhàn)心驚,足見“嚇死人的二郎山”并非虛傳。抵達埡口,都十分激動,如見闊別20多年的老朋友。因為多年鮮有人車通過,埡口十分荒涼,但川藏線當年的痕跡仍然。拍照留念之際,隨筆以為紀念:
廿載未至二郎頂,
今朝再沿老路行。
涼風頂連別托境,
干海子上木葉棚。
泥濘難跋接天近,
喜憂參半又惆悵。
萬類霜天自由競,
寸光一縷萬里情。
(20年后,工作看點再上二郎山頂G318線老路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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