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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里的魚通官寨

甘孜日報    2019年09月20日

山頂?shù)?號樓。

高墻青瓦的古村寨。

俯瞰大渡河第一灣。

山頂?shù)狞S柳兒樹。

◎毛桃 文/圖

十八年前,我去康定麥崩鄉(xiāng)下火地村游玩時,曾隔溝眺望過對面山上的魚通土司官寨的殘垣斷壁。今年8月的一天上午,我與三位從重慶過來的朋友駕車前往此行的目的地——“魚通官寨”,便是我第二次去麥崩了。

誤闖昌昌村

車過江嘴大橋,就來到了大渡河東岸。很快,一道上書“魚通官寨”的石砌大門,讓我們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已近在眼前了。

越野車沿著盤旋往復、愈行愈高的山路往我們自認的目的地一路前行,載著我們就要與美景相遇的希望。

盡管,我曾在2001年5月跟隨好友麗去過麥崩下火地村,可這次到麥崩,從大渡河的寬度(上游修了電站)、公路的走向,以及江嘴大橋的出現(xiàn)(以前是一座吊橋),對我來說都是相當陌生的。何況,我們這次去的景點與麥崩鄉(xiāng)的哪些村莊有關,我還沒去逐一詳查過;但與下火地村無關這一點,我卻是十分清楚的。

在誤闖昌昌村前,我們先還誤闖了麥崩鄉(xiāng)政府所在的地盤。在那里,遇到一位村民,他指示的道路讓我們誤解為此前在叉路口所看到的路標“昌昌村”,就是我們要去的景點。

來到有著不少由木石建造的房屋的昌昌村,村里的安靜之氣讓我們頓悟:此地與旅游景點是對不上號的。

一位身著陰丹藍背心式長衫、內穿花襯衣、腰系黑色圍腰、頭戴方形黑色花邊頭帕的大媽笑吟吟地從一棟房屋的門洞里走出來了。友好而熱情的她指著中間隔了好大一片空間的對面山頂說:那才是你們要找的景點,。

我問她下火地村在哪里。她的手指向了另一個方向。

至此,似乎明了:在大渡河的東岸,在南北向布列的橫斷山脈(群)的夾金山系里,照常分布著眾多山的凹槽(山溝)——或深或淺,或寬或窄,方向不定;而麥崩鄉(xiāng)所轄的村莊,幾乎都位于山溝兩側比較平緩的山坡臺地上。比如,昌昌村與對面山上的景點之間,就隔著一條大溝;昌昌村與下火地村之間,也隔著一條大溝;下火地村與景點所在的那座山,也隔著一條大溝了。

從棧道俯瞰大渡河第一灣

我們先上山頂看大渡河第一灣,車從3號樓門外的空地出發(fā),沿著“Z”字形山路,向著山頂,繼續(xù)前進。

當一個寬敞的廣場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時,我終于知道,魚通官寨的主要景點已近在咫尺了。而倘若不是這次親歷,我會一直以為從圖片或視頻上所見的這偌大的廣場,一定是處在山腳或山腰上的。

今年5月初,從微信朋友圈獲悉:甘孜藏族自治州首場“沉浸式”演出活動——“康定市魚通片區(qū)鄉(xiāng)村振興‘五一’沉浸式演出”,在該市麥崩鄉(xiāng)日央康養(yǎng)休閑民俗村舉行,標志著康定精心打造的首批大渡河流域鄉(xiāng)村振興示范區(qū)精品點位正式開門營業(yè),也意味著康定市在大渡河流域鄉(xiāng)村振興示范區(qū)建設中,順利實現(xiàn)了“‘五一’開門迎客”的目標。其中,沉浸式演出的主場地,就設在眼前這個寬敞的廣場上。

車在廣場的停車位停好后,我們就到廣場的邊上拍開了位于山坡平緩位置的一片高石墻青瓦屋頂房——詩情畫意斐然,煞是好看。

之后,就朝著可以俯瞰到大渡河第一灣的棧道走了去。

有欄桿的木質棧道像一道城墻,沿山脊線而建,是觀光與休閑的好地方。

很快,從棧道上往下看,我們竟不無驚喜地看到了一段像頭朝右躺的“Z”字且呈圓弧形的河灣,以及兩邊順水凹凸的山麓。一幀雄偉中不乏險奇、秀美的動人畫面,就這樣驀然降臨了。

就這樣喜不自勝又義不容辭地拍起了大渡河第一灣。

棧道很長,給足了觀光者走到不同的位置觀看、拍攝大渡河第一灣的自由度。

日央村山頂內涵豐富

當我在棧道上一會朝左走、一會朝右走地拍攝大渡河第一灣時,電話鈴響了——原來是同行的曉文打來的,她說:你順著棧道往面朝大渡河的右手方向一直往前走,這邊有一個種了很多花的地方,好看極了。

我按照曉文所說路徑往概念模糊的“花花世界”走了去。

路邊,幾棵樹干虬勁、枝葉蒼郁的古樹引起了我的注意。今年5月2日,單位同事雄哥與夫人小楊曾到魚通官寨來恭賀開園大吉。因小楊就是土生土長的麥崩人,且與土司官寨有著多多少少的血緣關系,故此次攜丈夫回鄉(xiāng)觀光,受到的來自于一眾宗親的熱情接待就自不待言了。當時,從雄哥發(fā)回的照片看,他也曾站在一棵有如這樣的古樹前留影;古樹有型有氣質,一看就是老成了風景的古樹。

據(jù)雄哥講,這種古樹在當?shù)氐拿纸小包S柳兒”。

轉過一個緩彎,一片隨坡就勢、色彩繽紛的花花的世界,仿佛從天而降,令人瞠目結舌、喜出望外。

曉文和她的同學正在那里忙不迭地拍花。

走近一看,這是一片形若梯田的花海,“田埂”的表面是形若凳面的木板。在靠近大渡河一側的花海底部,有一個建了玻璃圍欄的小平臺,既是造景,也是觀景平臺。

花海主要由輕盈飄逸、色澤明麗的格?;ńM成,間以柔軟似綢的虞美人、神采奕奕的矢車菊。

于是,在天高云淡、神清氣爽的山頂拍花,拍以花為背景或前景的單人照或合照,拍花與此岸的夾金山脈、彼岸的大雪山脈的組合照,就成了我們在花海游玩的主要內容——此舉謀殺了我們不少的時間。

這樣地謀殺時間,無疑是幸福而樂不思歸的。

直到有點饑腸轆轆了,才想起應該去吃午飯了。

從此前看到的幾棵古樹的旁邊進入到有民宅、有壩子的“鬧市區(qū)”,拍古樹與拍內裝得很文藝的兩棟老宅,又擠占了本該屬于吃午飯的時間。

兩棟老宅被稱之為8號樓和9號樓。8號樓內有許多書,布置得像個書吧,9號樓內的吊燈玲瓏精致、色彩絢麗,十分吸睛。

因9號樓的墻體都由隨形山石砌就,使用的年辰一久,石頭的顏色就變成了煙熏火燎般的油黑色,墻也因此變成了黑石墻。而有賴于此黑石墻的加持,室內但凡有點文藝范的物品的氣場,就被成百上千倍地放大了。

這餐午飯就在9號樓前的露天餐場進行了。用當?shù)氐囊安俗龅臒统椿一也撕陀卯數(shù)氐男∏嘟纷龅幕⑵ず=罚o了我們相當好吃的印象。

有三三兩兩的游客在對著那幾棵古樹的壩子上喝茶聊天。似乎是因為身在山頂,又有古樹、老屋傍身的緣故,他們看上去居然也流露出了山頂所特有的云淡風輕味兒。

走進為舍村

為舍村與日央村其實是在一座山的不同海拔、不同坡面上,這是在我們走進為舍村后才意識到的;盡管是在走進為舍村后,我才獲知該村莊的名字。

從日央村到為舍村的道路旁邊,時有所見的格?;ê头侵蘧?,讓旅途平添了一種細節(jié)之美。

然去為舍村卻不是非去不可的。因為在日央村所在的山頂游玩已花去了我們不少的時間而且感覺也甚好,故去不去其他村莊已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堅持要去先準備到那吃午飯的10號樓看看,而在堅持的當時,我是不知道10號樓所在的村莊就是為舍村的。

而為什么要堅持去10號樓看看,我也說不出什么具體原因;或許,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力量在召喚我吧。

在村莊里東轉西拐地找到10樓,發(fā)現(xiàn)它也是一棟老宅。與前面參觀的8、9號樓相比,10樓不僅有吃的,而且還有住宿部,可供二十幾人住宿。

在10號樓的餐室,兩個大圓桌上已擺好了碗筷與開胃菜。原來,就要入住10號的十幾位來自成都的游客,跟著就要蒞臨了。據(jù)說他們將在這住一個星期,觀光、避暑兩不誤。

在10號的相關房間參觀時,一根要兩人才能合抱的柏樹房梁與一只全部用帶皮木料所做的矮櫥柜,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事后,將為舍村與魚通土司官寨的舊址聯(lián)系起來,還得益于某日舊友聚餐時雄哥的提醒。

雄哥說他5月2日去麥崩所拍的那尊石刻土司官印,就是在為舍村的楊甲興家拍到的;而與他夫人小楊有親戚關系的楊甲興,就是土司家的正宗后人。

雄哥與古樹合影照中的黃柳兒樹,也是長在楊甲興家門前院壩里。

至此,我忽然悟到,十八年前我和麗坐在下火地村的山坡上所眺望的土司官寨的廢墟,正南齊北是處在為舍村地盤上的。

當然,廢墟如今是否健在,尚不能確認,但廢墟的舊址就在為舍村,卻是千真萬確的。

如果下次還到魚通官寨游玩,就爭取在為舍村里好好轉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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