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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草青

甘孜日報    2018年06月15日

◎徐學(xué)平

“粽子香,香廚房。艾葉香,香滿堂……”又是一年端午節(jié),又是一年艾草青。

艾草不似其他草種的嫩綠和蔥綠,是一種青綠色,葉片呈橢圓形羽狀,葉子的邊緣有不規(guī)則粗鋸齒,葉片下還有灰白色絨毛。艾草,摸上去猶如一縷金絲絨布料,聞起來散發(fā)著一股濃烈的香氣。尋常艾草,無論小路邊、田埂上,江河堤岸都能見到它的身影,我常用目光搜索于腳下的路邊草叢,尋找自己最鐘情的艾草。我常常也被那獨特的、成堆成片的艾草所吸引,它和周邊姹紫嫣紅的植物交織在一起演繹著夏日的詩情畫意。

艾草,是自然界綠色生命的代表,它不因人們不去贊美就不給大地添綠,也不因人們不去養(yǎng)護(hù)而失去蓬勃生長的信心,它充滿生命力,不需施肥,不苛求土壤,給它一寸土地,還你一片綠意?;蜍Q身于雜草叢中不顯山露水,或蓋過那棕褐色堤岸、頑強掙扎在流水的拍打中,一叢叢昂頭挺立。摘下一段嫩尖,飄進(jìn)鼻際的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在那高高的蘆葦和荻草間隙中硬擠出來伸向四周的青青艾草,為我們的家園奉獻(xiàn)著最低微最平凡的一生。

或許,人們不會忘記青團(tuán)的美味可口,那怡人的清香就源自艾葉,吃過青團(tuán)會滿口余香,回味無窮。而我真正認(rèn)識艾草,并不是來自兒時的美食,而是在我成家以后。

婚后有段時間,妻子腿上患上了一種皮膚病,奇癢難耐,試過多種藥物都不能完全治愈。后來,聽說用艾草煮水熏蒸和泡澡可以治療。到了春天,母親便專門到河邊挖來艾草根,栽種在自家菜園里,精心地呵護(hù),寄予深深的厚望。小小的艾草還真沒有辜負(fù)母親的一片苦心,妻子的病很快就痊愈了,但母親種艾草的習(xí)慣卻一直保留了下來。

此后,每到端午時分,母親總會趕在日出之前將帶著露水的艾草全部割掉,再從中挑出一些長勢較好的,用紅線繩將底部捆好,二、三株扎成一束。趁著天蒙蒙亮,母親便騎上三輪車,帶上小板凳,逐一送到子女家門口。母親是從來不敲門的,也不吱聲兒,生怕驚擾了子女們的美夢。她踩著自帶的板凳,把那束艾草高高舉過頭頂,結(jié)實地插到各家大門上,然后才安心地離開……

每年的端午,我早晨出門,一抬頭總能看到門楣上插著一束新鮮的艾草。艾草青青,散發(fā)出淡淡的清香。我知道,那束艾草是母親滿滿的情意,是母親深深的祝福,是母親對全家人平安健康的精神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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