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康巴。 成芳 繪圖

■谷語

牦牛角尖挑破了早春

白晝在草原上逗留得久了些

山麓邊已有雪水在悄悄流淌

彪悍的扎西在馬背上

綠色隨著飛馳的馬蹄

一路跑遍了草原

酥油茶冒著喜氣 卓瑪

挑開簾子望夕陽下的青稞地

她聽見青稞種子嚷著，要發(fā)芽

月下

季節(jié)從山那邊來了

春天撇下所有花朵

泥濘成泥

哦，又有幾個夜晚要在木槿樹下徘徊了

一直都在開始

卻從未有結(jié)果

世界太大：失了方向感

世界很小：總安放不好自己的手腳

太陽從東到西，從西到東

也沒照見樹腳、田埂的蟻穴

一直盯著遠方，可遠方一直往更遠處退去

愛恨在叢林間糾結(jié)

我嗅覺到了，你笑容背后的懸崖，帶著草香

和你隨手伸過來的無法抗拒的危險

但我仍以一顆千瘡百孔的心愛著

擋住漫至書桌邊的潮水

我只等著你，純潔，忠貞，并且謙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