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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墨暗香

甘孜日報    2017年11月23日

■程應(yīng)峰

      古人崇尚“名有書卷氣,人有文墨香?!睙o疑,這是對可以傳世的文字筆墨的認同肯定。如果說,某個時期、某個地方有著文墨的暗香,那定然是特別的褒獎。這褒獎讓某個時期、某個地方具有了靈性。

      暗香是境,境由心造。暗香的魅力在于似有還無?!笆栌皺M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林逋《山園小梅》)傳神地描繪了黃昏月光下山園小池邊梅花的情態(tài),通過池中的梅花淡淡的“疏影”及月光下梅花清幽的“暗香”,動與靜、視覺與嗅覺相襯,營造出迷人的意境?!皦菙?shù)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王安石《梅花》)詩行中,清晰與朦朧交錯,閃爍著動感的、若隱若現(xiàn)的光芒,幾筆實寫提起無限虛景,雪中之梅的幽香被表達得淋漓盡致,令人神往?!氨§F濃云愁永晝,瑞腦消金獸。佳節(jié)又重陽,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fēng),人比黃花瘦。”(李清照《醉花陰·重陽》)描寫了重陽時節(jié)作者凄涼寂寞的心境?!叭吮赛S花瘦”讓相思和憂愁有了形,有了體。這,何嘗不是一種久遠的暗香?

       這些暗香,都是文墨的暗香。文墨的暗香實則是人格的暗香,它浮動著人性的智慧,氤氳著生命的美麗。每次在心底傾聽沙寶亮演唱的《金粉世家》主題曲《暗香》:“當(dāng)花瓣離開花朵,暗香殘留;香消在風(fēng)起雨后,無人來嗅……”便有說不清的悵惘,道不明的黯然。“詩詞歌賦流水快,琴棋書畫暗香來。”好在春風(fēng)過處,暗香猶在,每一個懷著美麗心境的人,又怎么能放得下心底潛藏著的那一縷縷文墨的芬芳?

      人生如花,文墨如瓣。當(dāng)生命走向盡頭,一切的一切紛飛而去的時候,于文人而言,能夠在世間存留的,到底是些什么呢?我想,當(dāng)是那些可資咀嚼、可資回味的文字筆墨,還有其幽幽的暗香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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