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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華之美:“景”“人”相融

《甘孜日報》    2015年09月21日

    ■張建國
    百年清華,源西學建制,開新學祖庭,一直縈繞著神秘的光環(huán),是世人向往的學府圣地。今年5月,有幸參加清華大學2015年縣域干部執(zhí)政能力專題培訓,在似夢如歌、是詩像畫,令人心馳神往的清華園接受了為期一周的學習。清華之“美、實、重”讓人折服。
    
清華園景致之美,讓人陶醉。同時,清華人更美,讓人景仰。
    
中午在西郊賓館報到后,邀約巴塘縣委副書記姜健康拜訪清華。遠望清華正校門,恨不得三步并作兩步走。正校門全部由花崗巖裝飾,八根高挺的石柱,讓校園內外通透。校門外,綠地正中橫置一巨大臥壁,南北兩面分別刻著毛澤東同志手書的“清華大學”和“自強不息、厚德載物”。清華校訓源自梁啟超1914年在清華的一次演講,他引用《易經(jīng)》里“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來勉勵清華學生樹立“完整人格”,這句話后被定為校訓,成為清華精神所在。許多游客,尤其青年人,在臥壁前后合影留念,我們當然不能免俗。
    入校門,至主樓臺階,一個長500多米、寬寬的中軸綠化帶,銀杏和國槐排立迎風搖曳。校里有許多出租自行車的,在清華自行車不可或缺,因為校園之大,學子們便每天騎自行車來往。清華人的勤奮,由此可見一斑。為了更好游覽,我們徒步而行。
    時值初夏,正是京城天色最湛藍,氣溫最適宜際,校園里爛漫的花朵盡情綻放艷麗的容顏,恣情的葉草也蓬勃釋放青春的生機,林蔭婆娑、綠草如茵、游人往來、書香陣陣……美不勝收。
    到得主體樓前留影,姜健康同學上次培訓過,熟悉地形,帶我往二校門而去。十字路口西行,是一條銀杏成行的大路,行300米,過了校史館、蒙民偉音樂廳,就能見到二校門。乳白色的石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縱向的流暢弧度與橫向的方正線條完美結合顯得格外清麗莊嚴。石門上端“清華園”三字出自時任軍機大臣、中堂那桐之手。踱過石門,道旁樹木蔥郁,林蔭之間光點斑駁,一條約150米長的林蔭路,盡頭一片青綠的長方形草坪,草坪前樹立著漢白玉雕塑的古計時器——日晷,其上用中文和拉丁文刻有“行勝于言”。
    繞草坪一群肅穆莊重的建筑是大禮堂區(qū),草坪東南側的清華學堂是座德國古典風格的建筑,現(xiàn)為清華研究生院。當年,清華的四大導師——梁啟超、王國維、陳寅恪、趙元任等曾在此任教,奠定了“中西兼容、文理滲透、古今貫通”的基調。
    草坪西的科學館是清華物理系的大樓,走過大樓,就到了工字廳的正門。清華的起源就是這工字廳,現(xiàn)在是校長辦公室等所在地。工字廳為南方庭院特色,院內游廊回轉,荷花搖曳,藤蘿纏繞,曾住這里的知名學者吳宓先生稱其為“藤影荷聲之館”。吳宓是文學大師,錢鐘書、季羨林、曹禺等名家都是他的學生。他自稱“奠居”在此,意思是更適合住在這里的人尚未到來,自己不過是給他們打前站罷了。這可看出大師的胸襟,虛懷若谷;另一方面,又可知清華之人才濟濟,天外有天。
    緊鄰著工字廳的是古月堂,當初曾是清華女生閨房,男生不得入內。據(jù)說錢鐘書在清華求學時,就常來這里與楊絳會面,一時傳為佳話。在清華,還有梁思成與林徽因的傳世愛情也頗為佳話。如今才子佳人已去,曾經(jīng)的浪漫讓人遐思。
    古月堂之西,便是近春園。1927年仲夏,朱自清先生感于世變,夜不成寐,懷揣“淡淡的哀愁”,漫步在恬靜幽雅的荷塘邊,潛滋暗長出一種“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的心境,以其精妙的構思和生花妙筆寫出夢幻荷塘、迷人月色的名文《荷塘月色》,從此清華的荷塘成了很多人尋夢和精神寄托的地方。
    從朱自清筆下的大荷塘到小荷塘,撲入眼簾的除了微微泛黃的田田的荷葉外,在小荷塘的北岸,還有一尊朱自清先生的雕像,面水而坐,清寂若思。
    小荷塘和水木清華連在一起。提起清華,必離不開水木清華。“水木清華”出自晉人謝混詩:“惠風蕩繁囿,白云屯曾阿,景昃鳴禽集,水木湛清華。”原指園林景色清朗秀麗,特別指園林里池水花木清幽美麗。水木清華是清華園內最引人入勝的一處勝景:四時變幻的林山,環(huán)攏一泓秀水,山林之間掩映著兩座玲瓏典雅的古亭,正額“水木清華”四字,莊美挺秀。正中朱柱上懸有清道光進士,咸、同、光三代禮部侍郎殷兆鏞撰書的名聯(lián):“檻外山光歷春夏秋冬萬千變幻都非凡境,窗中云影任東南西北去來澹蕩洵是仙居。”之前在許多描寫清華的文章中拜讀到此聯(lián),并詳尋了解釋,但未身臨其境,難以全面理解。如今駐足仰讀令人無限遐思的百年長聯(lián)時,才略悟其中真諦:一切皆由心生。由此不由得想起一位尊敬的亦師亦友的領導隨悟的一副對聯(lián):靜心聽花落,冷眼觀世躁。
    五月初夏,荷塘依舊,荷葉始綠,匍匐在水面,其間零星地夾雜著的是幾片枯黃、幾絲清冷、幾分孤寂,透著那段曾經(jīng)的幾多滄桑。不見零星的白花和羞澀的朵兒,望著枯綠相間的荷葉,以及那冷冷泛著寒光的湖水,朱自清先生的冷冷清骨似乎就溶于其中,一種無法言傳的韻致讓人為之一顫。好在拱橋、荷葉、柳絮相映成趣,荷塘里鴨子戲水,魚兒游弋,三三倆倆的垂釣人給這寂靜的荷塘平添了幾縷生機,弄影水中,盡顯靜謐之美。賦詩《荷塘遺韻》為念。
    荷塘清冷韻猶存,月色未明骨氣清。
    喜得水木五月新,細雨游園慰眾心。
    
在水木清華合影留念之際,下起了稀疏的細雨,倒讓高原來的我們倍覺清新,有一洗新塵的感覺。
    清華是名家云集之地,留下了很多名人的足跡。1914年秋,梁啟超曾在工字廳“賃館著書”。后來,他在工字廳講授著名的《中國歷史研究法》,并任國學研究院導師。1924年,印度詩人泰戈爾應梁啟超邀請訪華時,在工字廳住了半個多月。1927年6月1日,王國維來這里參加了國學院第二班學生的畢業(yè)宴會——這是他最后一次參加活動,第二天,他便自沉于頤和園的昆明湖。朱自清曾住在清華園北院9號寓居,與俞平伯、浦江清、吳晗、聞一多、李健吾等友人相互過從,“適意至甚”。
    途經(jīng)水利系,看到一有關水的雕塑,這樣的雕塑還有許多,錯落有致分布于清華的許多角落。我最喜歡的是“堆疊的書卷”和另一組關于“水木年華”的雕塑。
    從中午一直到暮色掩映,我們才戀戀不舍的暫別清華,其實我們只走了清華校園的一小部分。在牛毛般的細雨中,游覽清華別有一番情趣,隨興賦詩《邂逅清華》留念。
    高空萬里程,康巴至京城。
    難捺心向往,立睹清華景。
    自強當不息,厚德最載物。
    
夏雨乘暮臨,為吾洗新塵。
    清華校園的湖光樓影、林陰曲徑、雕梁畫棟、竹綠花紅,美不勝收,景致優(yōu)美質樸,讓人很是陶醉,加上大家名人的點綴,愈加迷人。遠的不說,就說近的,一周以來,我們所親身接觸的,就讓人倍覺醒目提神,清華人的淳樸已深植我們心底。
    西郊賓館報到,接待的是兩位女老師,劉威和褚焱焱,平易近人,耐心細致,是我們的班主任。
    為做好培訓,清華大學繼續(xù)教育學院高度重視、周密部署,專門配備了3名班主任,還有一位是李磊,從學員的食住行到學等,跟班服務,細到日常的溫馨提示、校園介紹等。年輕的劉威,平時話語不多,挺嚴肅的,言談中透露著干練,做事有板有眼。組織開班、結業(yè)典禮、通知每天上課的地點及乘車時間、收照片、發(fā)講義,做得有條不紊。開班儀式上,她講的那句“進了清華門就是清華人”讓我們感到清華離我們并不遙遠,很是親切和感動。結業(yè)典禮前,也許是我們甘孜同學集體介紹的熱情所致,劉威老師動情地講到她雖是東北人,但愛人是成都的,對四川也有著獨特的感情,讓我們更多了些溫馨回憶。
    行走清華,所見到的清華人,是那么樸實、陽光和勤奮,樸素得體的衣著,引領著另一種“時尚”和“潮流”,那就是崇實尚學,閃耀青春;匆忙趕課的自行車隊和食堂中的有序、安靜,彰顯著另一種“風景”和“魅力”,那就是崇禮尚義,明志厚德。這就是清華人,讓人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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