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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秩“甘孜報”—— 副刊也風流

甘孜日報    2024年09月27日

七十年壯志,妙筆緊隨時代舞。寫康巴,講述甘孜好故事、傳遞甘孜好聲音,道社會民生百姓瑣碎情切切、繪雪山草地湖海江河競飛英……

◎張永才

今年,《甘孜日報》迎來了她的70華誕,我也已在甘孜日報社工作了整整20年,并即將退休。在甘孜日報社的20年,我主要是在與副刊打交道,即使是近幾年離開了副刊編輯崗位,也從來沒有些許減少過對副刊的關注。在我內心深處的身份定位,我就是《甘孜日報》的一名“副刊人”。對于《甘孜日報》副刊,我深深地愛著;作為《甘孜日報》的一名“副刊人”,我感到驕傲。

《甘孜日報》副刊的前世今生

一張沒有優(yōu)秀副刊的報紙,算不上是一張成功的報紙。《甘孜日報》從創(chuàng)刊的時候起,其副刊也就隨之誕生了。70年光輝歲月,無疑《甘孜日報》副刊是優(yōu)秀的,但其走過的歷程卻并不一帆風順。

《甘孜日報》前身為《康定報》。創(chuàng)刊初期的《甘孜日報》報頭經歷了由《康定報》到《甘孜報》到《甘孜日報》再到《甘孜報》的變更。當然,那個時候的《甘孜日報》與現(xiàn)在的《甘孜日報》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由于甘孜州特定的地域和歷史等條件限制,1954年8月23日第一張《康定報》與讀者見面之前,這里從來就沒有辦過一張正式的報紙。在當時既沒有辦報經歷更談不上辦報經驗的情況下,《中國青年報》等一批年輕報人來到甘孜,成為了這里第一批真正意義上的“報人”。與此同時,甘孜州本土的一批文人,也開始了“副刊”的創(chuàng)辦工作,主要是收集和整理當?shù)氐膬?yōu)秀民歌和民間故事,也組織創(chuàng)作一些詩歌等等,反映全國解放后人民群眾的喜悅心情。當時的《甘孜日報》副刊叫“民間文藝”。

1957年,《甘孜日報》有了算是甘孜州當時唯一的文學陣地——“短笛”。在《甘孜日報》第一代副刊掌門人杜冰琨先生等人的大力推動下,“短笛”發(fā)表了大量甘孜州本土文人創(chuàng)作的詩歌、散文、隨筆、民歌和民間故事等等。從此,《甘孜日報》的副刊受到了讀者的普遍歡迎。

然而,正當《甘孜日報》及其副刊一路向好逐步成長的時候,不幸遭遇“文革”來襲,導致報紙被迫停刊改出電訊版,副刊也被隨之取消,直到十年浩劫結束,報紙才終于得以復刊。

復刊時的《甘孜日報》,明確提出了“針對農牧區(qū)辦報”的宗旨,并把“培養(yǎng)文學、文化新人”納入報紙的總體目標。把報紙的總體目標放在服務于農牧區(qū)的大前提下,與當時的社會經濟發(fā)展是完全相吻合的。鑒于這樣的辦報宗旨和總體目標,《甘孜日報》副刊不辱使命,激情挑起培養(yǎng)本土文學和文化新人的擔子,正式創(chuàng)辦了文學副刊“雪花”和文化副刊“五色?!?。

當歷史的車輪滾向20世紀80年代,《甘孜日報》副刊步入了一個重要的發(fā)展階段。這個時候,全國恢復高考后的第一、二屆大學畢業(yè)生中部分熱愛康巴文化的優(yōu)秀分子,帶著他們的理想和憧憬,來到了甘孜這片熱土,他們以全新的文學概念,更加個性化地投入到了創(chuàng)作之中。當時的甘孜州同全國一樣,迎來了經濟建設和文學創(chuàng)作的春天,《甘孜日報》副刊也成為了甘孜州文學、文化最重要的陣地,凝聚了本土廣大的文學青年。已故老作家張央先生生前曾在一篇回憶文章中說:“1980年,州里調我去主編《貢嘎山》,適逢建州30年,我與意西澤仁決定編輯《甘孜州30年文學作品選》,去‘甘孜報’資料室翻閱創(chuàng)刊以來發(fā)表的文學作品,發(fā)現(xiàn),如果沒有‘甘孜報’的文學副刊,康巴文學創(chuàng)作是無法發(fā)展的。20多萬字的《甘孜州30年文學作品選》,稿件十之八九是‘甘孜報’副刊上的。”由此可見,《甘孜日報》副刊對繁榮甘孜州文學創(chuàng)作所發(fā)揮的巨大作用。

上世紀90年代初,全國報業(yè)競爭日趨激烈,報紙副刊受到新聞版的“無情”擠壓,版面大大萎縮。曾經一度,全國除《人民日報》、《中國青年報》、《光明日報》等幾家“大哥大”級報紙堅守了副刊陣地外,其余各大報紙的副刊版面基本被新聞版全面“收編”。在當時全國整個報業(yè)的生存環(huán)境之中,甘孜日報社內部,也針對副刊的取舍問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最后在以甘孜州本土作家、時任甘孜日報社副總編輯趙蜀康先生為代表的一大批同志的堅持下,《甘孜日報》副刊終于得以保留,但步履卻十分艱辛,一會兒停、一會兒辦。直到上世紀末本世紀初全國所謂“厚報時代”的來臨,《甘孜日報》副刊才算是真正迎來了又一個發(fā)展的春天。

隨著全州旅游、文化事業(yè)的快速發(fā)展,在州委、州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尤其是在以甘孜州著名文化人、時任甘孜日報社總編輯郭昌平先生為代表的甘孜日報社全體報人的努力推動下,《甘孜日報》步入了發(fā)展的快車道,告別“鉛與火”實現(xiàn)激光照排,不僅在較短的時間內完成了小報改大報、黑白報改彩色報,而且實現(xiàn)了真正意義上的“日報”夢想,《甘孜日報》副刊也得到進一步發(fā)展。期間,針對甘孜州與內地相比,缺乏前沿性、新聞資源少、唯有獨特厚重地域文化的特點,加之擁有一大批熱愛生命、熱愛文學和康巴文化的人物,適時地將副刊整合定位為“康巴文學”和“康藏人文”(現(xiàn)改為“康巴人文”),進一步將副刊的辦刊宗旨明確為“記錄時代、見證歷史、傳承文化;介紹康巴作家(作品)、培養(yǎng)康巴文學新人”,并大聲喊出了“把康巴文學推向世界”的響亮口號。這期間,“康巴周末”前身“甘孜報月末版”也于1996年以隆重連續(xù)推出大型策劃“萬元尋找《康定情歌》詞曲作者”華麗誕生,這是《甘孜日報》副刊發(fā)展史上的又一里程碑。2003年1月,“甘孜報月末版”升級改版為“甘孜報周末版”。2004年1月,以“甘孜報周末版”為基礎正式創(chuàng)辦“康巴周末”。至此,不僅《甘孜日報》副刊步入了發(fā)展的黃金階段,而且涌現(xiàn)出了周文強、竇零、胡慶和、周華、楊丹叔等優(yōu)秀的副刊“掌門人”。

70年來,在《甘孜日報》漢文報副刊不斷發(fā)展的同時,藏文報副刊的發(fā)展也碩果累累。如今,《甘孜日報》已經擁有漢文“康巴周末”“康巴人文”“康巴文學”“文學”以及藏文“周末版”“旭日”“康巴印畫”等深受廣大讀者喜愛的副刊品牌,并正在周華、崗旺扎西、格桑土登、南澤仁、王朝書、楊燕等一大批優(yōu)秀副刊人的積極推動下朝著更遠的目標前進。

值得一提的是,《甘孜日報》曾經還有過一本漢文雜志呢。這本雜志叫《康藏天地》(季刊),創(chuàng)辦于2010年初,是一本專門宣傳甘孜州文化旅游的大型專業(yè)雜志,只是由于種種原因,于2011年底遺憾???。

我與《甘孜日報》副刊

我能進入甘孜日報社工作,純屬偶然。盡管當一名記者曾是我讀書時的夢想,但由于我大學學的是中文秘書專業(yè),分配工作時(當時的大、中專畢業(yè)生工作由國家包分配)自然與記者行當無緣,便服從分配到州內一家國企的辦公室“專業(yè)對口”去了,這一“對口”就是十多年。十多年間,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逐步習慣了“一杯清茶一根煙,一份文件看半天”的悠閑工作狀態(tài),“當一名記者”的夢想,在我心里早已淡化得沒了蹤影。直到2003年10月的一天,辦公室的一位同事告訴我,說“甘孜報”從2004年1月1日起將升級改版為“日報”要考調記者,建議我去試試,并把刊有“考調公告”的一張“甘孜報”找來給我看。不知怎么的,在看了 “考調公告”后,我已久違了的“當一名記者”的愿望,居然又開始在心中燃燒起來,而且燃燒得很厲害!不承想,我報名參考居然順利過關。這是甘孜日報社有史以來第一次面向社會公開考調編輯、記者,這次公開考試共調入10人。

調入甘孜日報社,我被安排在漢文報三版。三版,是一個副刊版面。在進入甘孜日報社工作之前,我一直就對《甘孜日報》副刊十分喜愛,其“雪花”“五色?!薄霸履┌妗薄爸苣┌妗鄙夏切┪恼略钌畹卮騽又遥喿x《甘孜日報》副刊是我日常的期待。也因此,我對《甘孜日報》副刊的編輯老師們十分崇拜,自己能成為一名《甘孜日報》的“副刊人”,那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加入《甘孜日報》漢文報三版時,甘孜日報社對各版實行的是“主編制”,即“版面主編負責制”。版面每天的主題、內容、具體稿件,由主編安排某位編輯初選經主編同意并報當天值班副總編輯主持的編前會議確定后實施。當時,三版共有5人,除新上任的主編楊丹叔和資深編輯謝輝外,我和陳建兵、鄧安華均是一同考入報社初來乍到的新手。楊丹叔這個名字多年前我就聽說過,此人為人不拘小節(jié)、做事率性而為、視文學為生命、以副刊為寄托,只是從未謀面。他,是我后來能成為一名真正“副刊人”的重要引路人。到報社后第一次見到他是緣于他主持召開的第一次版面會議。他的出現(xiàn)著實讓我有點驚訝!他長發(fā)披肩的形象,讓我聯(lián)想到了晚上背著吉它在餐館唱歌的流浪歌手,但又不像——他,自有他的獨特之處!這次版面會議開得很久,占去了整個上午的時間。對此,楊丹叔卻說,他第一次當“官”,總得把“官癮”過足。會上,他向我們介紹了當年三版的總體辦報思路,全以主題專刊的形式呈現(xiàn),共設19個主題??喠鞒隹?,我們每人分別承擔3—5個。我被落實承辦“興康人才”、“法治康巴”、“天圓地方”等四個主題??0慈蝿辗峙?,我們每人每周都得按時獨立拿出自己所承擔的一個相應主題的版子來。作為新手,我什么都不懂,我很茫然。不知道其他新手“版友”的情況怎樣,我當時真是感到無從下手,組稿、編稿、采訪、寫稿……我手忙腳亂。到該我拿出第一個版面時,自己連一個版大概能裝多少個字都不知道??粗欢央s亂的稿件,我?guī)缀鯚o助得掉淚。后來在謝輝的指點下,總算做出了我編輯生涯中的第一個版子。這是一個“興康人才”主題版面,盡管看上去是那么的蹩腳,但當報紙出來時,我還是很激動,激動得當夜無眠。

后來我才知道,像我們這樣的新手直接上版子,在報社是沒有先例的,新到報社是得首先從校對工作干起的。我們之所以一開始就上版子,除了報社在考調我們時就明確要求“一來就能獨立工作”外,更重要的是主編故意“逼”我們這些新手盡快入門。現(xiàn)在想來,盡管當時主編的“逼”于我們來講是何等的“殘忍”,但終究還是“逼”出了我們對辦報工作的適應。也正是因為這樣的“逼”,才使我在一年后就成長為了《甘孜日報》漢文報副刊的首席編輯。

在三版,我干了接近5年時間。在這接近5年的時間里,我除完成自己所承擔版面的具體編輯任務并積極協(xié)助主編統(tǒng)籌好版內總體工作外,參與或主持策劃隆重推出了“跑馬山文化旅游兩個‘遺憾’大討論”“中國名作家康定情歌故鄉(xiāng)行”“中國人的景觀大道”“網(wǎng)絡文學現(xiàn)象”“康巴學研究”“外國人在康定”“康巴作家號”“康巴文學新人號”等大型連續(xù)專題以及“甘孜州首屆青少年足球賽”等大型活動及報道。

2008年9月,我受命從漢文報副刊首席編輯崗位到“康巴周末”擔任主編,成為了“康巴周末”的第二代“掌門人”。不得不說,之前的“康巴周末”,在首任主編周華先生和他所帶領團隊的努力下,早已成為了《甘孜日報》的一個知名品牌,深受讀者喜愛。所以,接手掌門“康巴周末”,于我而言壓力是非常大的,害怕稍有閃失而損傷到“康巴周末”在讀者中的良好印象。好在,團隊齊心協(xié)力,對每一期報紙從策劃組稿到內容編輯到版式設計到送廠付印,均一絲不茍地付出了滿腔的激情和全部的智慧,終于沒有讓讀者失望。從“追蹤新聞熱點、關注社會民生、聚焦神秘康藏、傳播康巴文化”的宗旨定位,到“主題辦報”思路的厘清,到“板塊化呈現(xiàn)”手段的探索,到“雜志化”風格和內容“深度性、可讀性、知識性”特色的形成,到慶祝新中國成立60周年、關注大學畢業(yè)生就業(yè)、關注中小學生暑期生活、講述“租房一族”的故事等專題策劃和“散打康定”、“周末聚焦”等專題欄目的推出,以及養(yǎng)蜂人陳德昌、全國優(yōu)秀少先隊員白馬擁珍、老郵電人小曲批、“跤王”四郎澤仁、高原“蔣大為”劉忠壽、“天籟之音”降央卓瑪、下派干部何強、畫家亞瑪澤仁等鮮活人物走上“康巴周末”頭版等,也算是不斷奉獻給了讀者驚喜。

為積極助推甘孜州全域旅游發(fā)展,2010年初,報社黨委、編委會決定創(chuàng)辦一本專門宣傳甘孜州文化旅游的大型專業(yè)雜志,增補三位同志進入“康巴周末”團隊組建期刊部,負責繼續(xù)辦好“康巴周末”及雜志的創(chuàng)辦工作,由我擔任期刊部主任并兼任雜志編輯部主任。雜志的創(chuàng)辦工作由時任甘孜日報社副總編輯胡慶和牽頭并擔任雜志總編。這本雜志最后定名為《康藏天地》,于當年第一季度成功創(chuàng)辦?!犊挡靥斓亍窞榧究?,每季度出版一期,每期雜志出版后,重點向州內和省內外重要書店、酒店以及成都至康定、重慶至康定往返航班投放。遺憾的是,由于種種原因,正當該雜志一路向好知名度不斷提高的時候,于2011年底???。從創(chuàng)刊到???,《康藏天地》共計出版八期,其中第七、八期為合刊。

我主編“康巴周末”期間,“康巴周末”編輯團隊先有趙敏、秦松、呂玉剛、鄭和玲、周曉蘭等,后來由于其它工作需要以及“康巴周末”改版等原因,趙敏、周曉蘭、秦松相繼調離。再后來,由于創(chuàng)辦《康藏天地》雜志而成立期刊部,負責“康巴周末”和《康藏天地》的編輯出版工作,又將謝輝、譚凱、廖華云補充到“康巴周末”團隊之中。但是,不管團隊人員怎樣變化,只要身在團隊之中,大家都是齊心協(xié)力共事、團結和諧互助。正因為這樣,所以我們的團隊是快樂的,快樂地工作、快樂地相處。這是我們全體甘孜日報人最為可貴的一種精神,也是我個人一筆難得的財富。

一個與《甘孜日報》副刊有關的故事

這個故事,是我“副刊人”生涯一個小小的經歷,卻成為了我人生際遇中永遠也不會褪色的一抹美麗……

2012年1月的一天,一封經時任州委書記劉道平和宣傳部長畢世祥親筆簽批的書信擺放在了我的案頭。這封信來自內江市,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寫給劉道平書記的。老人叫游天玉,年高體弱且諸多疾病纏身,生活已基本不能自理。她在信中講述了她從1952年到甘孜州工作和她丈夫參加“民改”英勇犧牲,以及她離開甘孜州后幾十年對丈夫的深深懷念之情。老人請求將她的信在報紙上發(fā)表,以慰她丈夫的英靈。她說,她自感將不久于人世,這是她有生之年唯一的未了心愿。對于這封信的處理,報社領導把任務交給了我。鑒于老人的信不適合直接在報紙上刊登的具體情況,我決定對稿件進行重新整理。電話采訪中,游天玉老人的講述深深地打動了我。很快,一篇以《半個世紀深深懷念 英雄丈夫啊,你在天堂還好嗎?》為題的長篇通訊刊登在了2012年1月15日的“康巴周末”頭版。后來,游天玉老人在寫給我的信中說,當她第一眼看到我寄給她的報紙時,她激動得淚流滿面,把報紙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她說,是《甘孜日報》完成了她幾十年來的心愿。她還說,當她看到報紙時,她一下子就感覺病痛減輕了許多,并在以后的日子里不斷好轉,生活起居也基本能自理了。老實說,作為一名編輯和記者,把感動自己的人和事報道出來,只是我本來的職責而已,然而恰恰就是這個本來的職責,在一位老人的心里卻有著無比的分量。也是從那時起,老人堅持要每周給我打電話,直到現(xiàn)在。10多年來,電話的內容從最初的表示感謝,到如今早已變成了親人般的噓寒問暖。她說,我是她對甘孜州的牽掛。而我,久而久之也居然對老人遙遠的電話有了一種期待,甚至在一年的春節(jié)還帶著妻子專程前往內江去看望了老人。老人的牽掛和噓寒問暖,讓我真切感受到了一種親情般的溫暖,美好而且美麗。

……

《甘孜日報》實現(xiàn)了我少時的夢想,《甘孜日報》副刊成就了我事業(yè)的榮光。在《甘孜日報》70歲生日之際,謹以此文,祝愿《甘孜日報》砥礪奮進再創(chuàng)輝煌!祝愿《甘孜日報》副刊一路向好續(xù)寫華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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