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定市東門的雅安背夫雕像。郝立藝 攝

      ■高富華

    出康定城，我們這才真正進入藏區(qū)。我們沿318國道南線一路向前，經(jīng)過新都橋、雅江等地，在暮色中到理塘縣城，住在一家新開張的酒店——蟲草大酒店。整天行程近600公里。

    次日清晨8時，我們的車隊迎著朝霞出發(fā)。我們的目標(biāo)是西藏芒康縣曲孜卡鄉(xiāng)。

    13日下午，我們經(jīng)過巴塘縣竹巴籠大橋，跨過金沙江，踏入西藏地界——芒康縣。

    “黃懋材原本打算從這里進入西藏的，但受到了藏兵的阻攔，他只得取道云南，經(jīng)麗江、大理、騰沖，從緬甸到了印度。與黃懋材相比，劉曼卿要幸運得多，她在芒康獲得了赴昌都的通行證，最終經(jīng)昌都到了拉薩?！?/span>

    芒康，藏語的意思是“奇異富饒之地”。在清末和民國年間，康藏一帶最大的藏商邦達昌就在這里，到了芒康，我很想尋訪紅頂藏商邦達昌，這個家族是西藏惟一通過經(jīng)商步入貴族行列的家族，其發(fā)家經(jīng)歷有點類似徽商胡雪巖。民國時期，掌管家族生意的弟兄三人各有傳奇經(jīng)歷，大哥通過茶馬古道運送了大量的抗日戰(zhàn)爭物資；二哥在接受了孫中山“三民主義”后，又接受了馬克思主義，再后來與幾個志同道合者成立了西藏革命黨，黨旗上除鐮刀斧頭外，還有羊毛紡織機；三弟后來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十八軍。邦達昌最大的生意之一就是川茶入藏，曾創(chuàng)下將滎經(jīng)姜家“仁真杜吉”茶葉走海運到拉薩的壯舉。

    我們折轉(zhuǎn)214國道，主辦方向我們展示的是溫泉和鹽井。

    從芒康縣城出發(fā)，沿著滇藏線前行。從公路上俯瞰，奔騰不息的瀾滄江從碧綠的村莊中穿過，村里稀稀疏疏的白色房子掩映在一片片樹林中，核桃、石榴、李子等水果栽滿房前屋后，好一派田園牧歌的動人景象。穿過美麗迷人的紅拉山滇金絲猴自然保護區(qū)，跨過素有“西藏第一跨”之稱的角龍壩大橋，我們此行的目的地——芒康縣曲孜卡鄉(xiāng)就出現(xiàn)在眼前。

    曲孜卡，意為“溫泉圣地”，曲孜卡鄉(xiāng)的溫泉之所以聞名遐邇，除了其神奇的療效外，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相傳達美擁是梅里雪山的第三個女兒，玩耍到曲孜卡時，正值人間瘟疫橫行，看到百姓的苦難，她心中十分不忍，流下了眼淚，愿意用自己的生命解救百姓出苦海。達美擁流下的眼淚形成了如今的曲孜卡溫泉。

    曲孜卡鄉(xiāng)現(xiàn)有大小不一的泉眼108個，水溫在20-80℃之間。近年來由于基礎(chǔ)設(shè)施的不斷改善，擁有溫泉和獨特風(fēng)光的曲孜卡得到了越來越多的游客青睞。

    當(dāng)晚，我們在入住的溫泉酒店泡溫泉。泡著溫泉看星星，別有情趣，一天的疲勞消失得干干凈凈。

    14日上午，我們繼續(xù)南行。鹽井是西藏一個神奇的地方，歷史上是吐蕃通往南詔的要道，也是滇茶運往西藏的必經(jīng)之路。更為壯觀的是，鹽井鹽田是“茶馬古道”上唯一存活的人工原始曬鹽，已有千年的生產(chǎn)歷史。瀾滄江兩岸長近300米的狹長地帶，綿延分布著從江邊鋪排到山上的數(shù)千塊鹽田。江邊的數(shù)十口鹽井蒸汽騰騰，井周霧氣彌漫，走到井口，可見溫?zé)岬柠}水在深約五六米的井下向上鼓突，咕咕有聲。淡綠色的鹽池，雪白的鹽田，與湛藍的瀾滄江水和漫山遍野的花草樹木互相映襯，美不勝收。遺憾的是，上午天陰了起來，隨后還下起了小雨，橫跨瀾滄江兩岸的鹽田，無法完整地攝入鏡頭。

    更讓人難以想象的是，在鹽井還有一個天主教堂。這是西藏唯一的天主教堂，占地面積6000 多平方米，有中國十大最美教堂之稱。1858年由法國巴黎傳教士鄧得亮神父所建，藏式土木結(jié)構(gòu)。鹽井是西藏境內(nèi)納西族聚集之地，外來的納西族都信奉藏傳佛教，而土生藏族卻是虔誠的天主教徒。天主教信民仍然把藏歷新年當(dāng)作一年的起始，傳教士穿的是藏裝，信徒使用的是全世界唯一的一套藏文版《圣經(jīng)》，教堂外部也是藏族民居的建筑風(fēng)格，連在圣母瑪麗亞像前敬獻的都是藏族傳統(tǒng)的哈達。教堂會邀請村里的佛教徒一起過圣誕節(jié)。神父和天主教徒也會參加藏傳佛教傳統(tǒng)的“跳神節(jié)”的歡慶。

    我們進去參觀時，正好是星期天，信徒正在做禮拜，吟誦的是譯成藏文的《圣經(jīng)》。據(jù)說當(dāng)?shù)匦磐降拿钟缮窀溉〉?，名字多與歐洲人相似，如“約翰”、“保羅”、“亞歷山大”之類的，教名會伴隨他們終生，不再另取藏族名字。這真是“不是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當(dāng)天，我們再次經(jīng)過芒康縣城，沿214國道繼續(xù)前行，晚上，住宿在左貢縣城。

    15日上午，我們從左貢縣城出發(fā)，沿214國道經(jīng)邦達機場、察雅縣到達昌都市區(qū)。

    昌都舊稱察木多，“察木多”的藏語之意是水岔口。原為提供給養(yǎng)的兵站。古伯察對這里有較多的描寫，大致可分成幾個內(nèi)容：

    一是軍事：中國政府在察木多設(shè)立供應(yīng)給養(yǎng)的兵站，其管理工作交給了一名糧臺，兵站共有300左右的士兵、四名軍官組成，包括一名游擊、一名千總和一名把總，維持這一兵站的屬于該兵站的軍隊的花銷，每年都需要一筆高達萬兩白銀的錢。

    二是城市：察木多建于被高山環(huán)抱的一個山谷中。從前，該城由一道土城墻環(huán)繞，城墻現(xiàn)在到處已坍塌，每天都有人在城墻上取土用于修房子的平屋頂。察木多不需要人工的防御工事，它由兩江河充分地保護了起來。在城市的左右兩端分別架起了木橋，形成兩條并行的路。第一條叫四川路，第二條是云南路。從拉薩到北京的所有文武官員，走的是四川路，云南路幾乎荒無人煙。這里有7000多人口，其中有喇嘛2000多人，貿(mào)易額已達到了每年8萬英磅。

    我們住宿的酒店，與氣勢恢宏的茶馬廣場、昌都茶馬城僅一步之遙。昌都里是川藏、滇藏茶馬古道交匯點和最大的物資集散地，是歷史上“滇藏道”和“川藏道”兩條古老的茶馬大道上的交通樞紐，各種文化的交融，造就了昌都茶馬古道文化的獨特魅力。

    在夕陽中，我們通過無人機航拍昌都市區(qū)。昌都地處瀾滄江的源頭，扎曲、昂曲兩條大河在此匯合，形成“Y”字形緩緩南流，昌都城就在兩條河交匯處，三面環(huán)水，一面背山。照片發(fā)到微信中，微友一片驚呼：“好美！這是哪座城市？”

    我們在昌都停留了兩天，在這里作了一場“茶馬古道?西藏秘徑”的推廣活動，并代表雅安市友誼茶廠董事長甘玉祥先生向當(dāng)?shù)夭刈逋浰筒璋?。昌都市正在籌辦第二屆三江茶馬文化藝術(shù)節(jié)，我們觀賞了一場來自昌都市11個縣（區(qū)）的盛裝彩排和鍋莊表演。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