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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康定情歌》

甘孜日報    2019年07月05日

全國各地作者爭相提供有關(guān)作者線索的部份來信。

   ◎郭昌平

     1996年4月30日,是四月的最后一天,《甘孜報》月末版第一期,如期同讀者見面。

     在這期報紙的一版上方,揚嘉銘與同其女兒楊藝共同撰寫的《世界音樂史上的難解之謎,誰是康定情歌的詞曲作者》一文,占據(jù)了這張四開小報的大半個位置。

     在這篇文章中,他們是這樣寫的:

    “前不久,在神州大地,沸沸揚揚地掀起了《九妹》作者尋覓熱,由此勾起了我對桑梓之歌—《康定情歌》的思緒。‘康定地名始見于史’以來,至世今已有88年的歷史了。聽老人們講,他們在孩提時代,就已會唱原汁原味、鄉(xiāng)土氣息極濃的這首歌,一首歌,唱了四、五代人,難道所有的人都那樣粗心,未曾去細究過她的‘母親’呢?難道所有的人都是那樣輕心,對一首世界名曲竟然沒有作者(或者是整理者)而發(fā)出質(zhì)疑?”

      時過境遷,《康定情歌》無作者,事實上已經(jīng)成為一個謎,而且是世界音樂史上的一個謎。至于《康定情歌》的來源,歌詞之中的主人公,以及這首歌何時揚名,在康定民間傳聞甚多。

      藏區(qū)素有歌舞海洋之美譽,藏族人民能歌善舞自成美德,康定在歷史上作為內(nèi)地與西藏交通的樞紐、藏漢貿(mào)易的盛市、藏漢文化的交匯地,藏漢回等各民族人民友好相待,團結(jié)互助成為這個城市的市風(fēng),這就是《康定情歌》產(chǎn)生的深厚的文化積淀。古人曾經(jīng)對康定的一些景觀大加贊美,并且將其歸納為“康定十景”,其中有一人文景觀叫“子耳樵歌”,它是康定人民喜歡唱山歌、對山歌的一個縮影。劉衡如先生曾經(jīng)為此填了一首       《塞垣春》詞,其中寫道:“丹楓半醉,白楊新浴,來采番婦,正夕陽滿地人歸后,巧結(jié)伴,新腔斗,聽邊聲,塞天地,出關(guān)人盡回首……”

     “樵歌”不單子耳人唱,雅拉溝人也唱,“跑馬溜溜的山上”這首民歌的原形就來源于雅拉溝,遠處的榆林,折多人也唱,這是康定民眾對于《康定情歌》曲調(diào)最初源于雅拉溝的“溜溜調(diào)”的普遍統(tǒng)一看法。高謙先生又進了一步,深刨了一層,指出“溜溜調(diào)”最初是當(dāng)?shù)氐霓r(nóng)民上山砍柴或放牧?xí)r所唱的節(jié)奏鮮明的山歌,這種山歌可以隨心所欲,自由發(fā)揮。同時還例舉了一首目前還流傳著的早期的“溜溜調(diào)”歌詞,歌詞只有兩句,其大意是:“一片溜溜的菜兒嘛,二面福溜的青喲;唱支溜溜的歌兒嘛,寬我溜溜的心喲……”如果這個看法是事實,那么“溜溜調(diào)”究竟是雅拉溝哪一個村的?哪一個或哪幾個歌手創(chuàng)作的呢?刨根究底,就只差那么一丁點了,真遺憾,要是有一個“溜溜調(diào)”源流的傳說故事,那該多好。

      民歌就是民歌,天底下的民歌多得很,都是沒有作者的,非要弄個水落石出,是不是自尋煩惱?

     找不到“溜溜調(diào)”的原作者,尋找譜曲者、填詞者總該是情理之中的事了吧?聽傳聞,實難叫人分辨真?zhèn)危粋鳛榭谷諔?zhàn)爭時期,有一名從北方逃難到康定的流浪大學(xué)生,他是學(xué)音樂的,他在康定的最大收獲也是最大快樂是聽康定人唱歌,并細心記錄了很多曲調(diào),“溜溜調(diào)”就是被記錄的曲調(diào)之一。他發(fā)覺這首曲子的弦律優(yōu)美動聽,就進行了藝術(shù)加工,譜寫出來,廣為傳唱。不幸的是,人們只顧唱歌,卻忘記了這個好心人的名字。

     二傳為康巴的一批青年,四十年代就讀于南京蒙藏學(xué)校,時值國難當(dāng)頭,抗日烽火連天,文藝界、教育界發(fā)起演唱愛國歌曲、民族歌曲,以喚起民眾愛國熱情??蛋蛯W(xué)子們也走上街頭,唱起《康定情歌》,這首歌由于感染力強,很快在內(nèi)地廣為傳唱,后被文藝界人土加工整理,就成為今天傳唱的這個樣子。

     三傳為康定某女士,嫁給內(nèi)地的一名公務(wù)人員,四十年代初,隨夫去臺灣,抗戰(zhàn)勝利后,心情無比激動,當(dāng)記者來采訪這位康巴兒女時,便情不自禁地唱出了《康定情歌》,歌既已出,反響甚大,很快被廣播電臺整理轉(zhuǎn)播。電波所到之處,人們爭相傳唱,很快遍及大江南北,后又不冀飛至海外。個個傳聞都十分精彩,但它們同有一個不該有的不足,就是道不出整理者、加工者的姓和名來,謎終歸還是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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