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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吉祥盛德之地——探索神秘的帕錯父系文化

甘孜日報    2018年03月02日

在藏語里,山巖是“險惡之地”的意思。湍急的金沙江水與陡峭的橫斷山脈將白玉縣山巖地區(qū)長久地與世隔絕,由此形成和保留了當地原始的父系氏族社會形態(tài)所獨有的文化習俗。這種父系氏族遺存分布在今白玉縣南部的整個山巖地區(qū),包括山巖鄉(xiāng)、蓋玉鄉(xiāng)和薩瑪鄉(xiāng)等地。

山巖的父系氏族社會以其獨特的氏族組織“帕錯”(亦稱“戈巴”)的形式存在,距今已有2700余年的歷史。在藏語中“帕”指父親一方,“錯”指聚落之意,“帕錯”指“一個以父親血緣為紐帶組成的部落群”,也就是藏人傳統觀念中的骨系。帕錯既有氏族的特征,又有部落的職能,擁有嚴密的組織結構和鮮明的氏族民主議會特征。

山巖帕錯大者百戶多,小的僅七八戶,相互獨立而互不統屬。帕錯有自己的圖騰。雪雕是一種非常兇猛的鷹,能抓起一只小羊羔,這種動物成為山巖人最崇拜的圖騰,其他如虎、豹、熊三種動物也被作為圖騰。帕錯內沒有固定的領袖,頭領由大家開會推舉辦事公道、精明能干的人擔任。平時頭領沒有什么特權,財富分配與大家平等。到了打仗時,頭領便擁有指揮權。如遇議事分歧,則少數服從多數。土地、牧場、農具等所有生產資料一律公有。每個帕錯成員每年必須對祖先靈位發(fā)誓一次,表示要忠于帕錯的集體利益,不泄露機密。

帕錯基本是一個男人世界。男人除了狩獵外,就是喝酒、議事或者做手工藝品。針線活是男人的一項最普通的日常勞動,然后就是犁地、砍柴,夏天為山上放牧的婦女運送物品等。日常大多數體力勞動由婦女承擔,婦女只有勞動的義務而沒有議事權,地位十分低下。過去,婦女生孩子只能把牛圈當產房,生產期間還不得靠近火塘、廚房,生產后數天才可以搬回屋內張角落休息,等到孩子滿月后,才能搬回原來住處。

山巖地區(qū)的婚姻一般由父親做主,頭領擁有最后的決定權。在帕錯內部,嚴格禁止通婚。每個男性成員在成家前,都必須背誦“家譜”,直到滾瓜爛熟,方許結婚。女人出嫁后,如果連著生下兩三個女孩,丈夫就有權再娶一個妻子。山巖還保留有一種非常獨特的婚姻形態(tài)——一妻多夫制,即一個父母所生的同胞兄弟共娶一妻,這種婚姻制度在山巖已存在數百年之久。

山巖人的宗教信仰全是寧瑪派。在山巖人的宗教世界里,圖騰崇拜、生殖崇拜仍占有重要地位。山巖人把生育的意義看得十分重大,因而生殖崇拜是山巖人原始崇拜的重要內容,他們將自然界中的一些山峰、石柱、山洞分別象征男、女生殖器加以崇拜,婦女們?yōu)榱松€會親自去轉轉那些象征著男女生殖器的山峰、山洞。

山巖還有特殊的習俗:在門上懸掛鹿頭或鹿角祈求消災免難,其意是鹿角再生能力強,能帶來家庭的興旺發(fā)達;將蕎麥、麥子、青稞桿與柏樹枝、蛇皮、黑沙棘枝捆綁在一起,內放用泥土做的吉祥物懸掛廚房中間的柱頭上,以祈求五谷豐登。蕎麥、麥子、青稞是他們的必須食物,柏樹枝作為神的食物,蛇皮、黑沙棘枝則用以滿足鬼怪只需,內放泥土做成的吉祥物,寓意天、地、人、氣、神、靈聯合,萬事如意。

山巖與其他藏鄉(xiāng)不同,還在于這里的人會制作清亮的藏白酒。山巖家家都有釀酒工具,每年1/3以上的青稞酒都用來釀酒。山巖還有定期舉辦舞會的傳統,這也是其他藏族地區(qū)所沒有的。

山巖的居民一般高三到四層,為碉式建筑。頂層或是上面兩層是木架崩科,其余為土墻,墻厚1.2米左右,墻上有射擊和瞭望的小孔。房屋底層為畜圈,二樓為廚房,三樓設經堂、寢室、糧倉,四樓為庫房,房頂為曬壩。山巖的房屋建筑特別之處在于沒有一戶人的房屋是單獨存在的,同一戈巴成員的房屋全部緊緊相連在一起,多的達到數十戶,形式一個龐大的城堡。這些房屋不僅戶戶相連,而且家家有暗道相通。一些大的戈巴雖然分布在許多不同的鄉(xiāng)村,但其內部也是按支系居住在一起。 (據《甘孜史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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