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21年11月22日
◎鮑安順
冬夜,繁星寒顫,在天上閃爍。那夜空,星云浩瀚,縹緲綺麗,靜謐恢弘,安詳無聲。我想,那點點星星,仿佛朵朵玫瑰,在遙遠的天際,充滿了誘惑。我感覺,那玫瑰的氣息,深遠幽藍,如天籟神韻,讓我情迷,欲罷不能。那是亮著的渴望,星云密布,挾持天光氣象,吞吐清寒氣息,讓我感嘆,那世間的玫瑰沁香迷人,天上的星光,奇妙如良辰美景!我想,那是玫瑰夢,玫瑰雨,玫瑰云,風情無邊,深邃蒼茫。
在寒夜里,與詩友一起,仰望天空星云。他說,星云如玫瑰花開,讓他看見,那戴著荊棘花冠的神,正用大愛修復(fù)著天堂花園,讓冬夜玫瑰,欣然降臨人間。他還看見,大地之上是冰冷的冬夜,朵朵無瑕疵的玫瑰花兒開了,在冬夜玫瑰花園的暗色空冥中,那種生命的親切氣息,猶如貴氣的香水,讓心靈的疼痛與今世的愛戀,變得無法言喻,卻又意味深長。 詩友還說,他在朗誦,我在聆聽,聽那冬夜玫瑰,那詩意的敘述,是否在靈魂深處產(chǎn)生共鳴?我說,他的詩情,讓冬夜玫瑰,綻放開來,像心靈的召喚,彌漫圣潔的聲音,在夜空,在銀河,在浩瀚無窮的宇宙,在生命虔誠的眺望里,在人類的心靈,綻放開來,如靜水流深,意蘊無窮。
我說著,記起曉楓編唱的《冬天里的白玫瑰》,讓我聽后,覺得那寒風刺骨的冬夜,玫瑰的渴望,是一縷暗香,也是一股溫情,更是一種生存的暖意,讓我心靈的傷感,在承受苦寒之時,變得無所顧忌。我聽著歌,感覺那冬夜里,歌唱的白玫瑰,在夜晚的月色中入眠,就像生活不應(yīng)該讓一個人孤眠,那寂寞的滋味,總是如影隨形,風聲水起。后來,我聽地鐵兄弟創(chuàng)作的《我是冬天里可憐的白玫瑰》,那詞曲唱出的腔調(diào),多了點憐憫的滋味,讓白玫瑰的傷感,多了點異類的冷香。我感覺,那悄然契合的,是寒風刺骨吹拂時的寂寞,讓落淚的靈魂,在憔悴里心情愴然,卻在蒼涼中,充滿意蘊的挺拔。
我想著,又想到在維也納的冬夜,從阿爾卑斯山上,襲來的寒風,鋒利如刀。而在圣誕節(jié)前幾天的一個夜晚,窮困潦倒的舒伯特,他寫的不朽名曲《流浪者》,只賣了兩個古爾盾,而他的《搖籃曲》更慘,不過只換來可憐巴巴的一份土豆。他住的房子,是朋友借給他的,因為沒有鋼琴,每天晚上只好到一所小學(xué)校去練琴,離家挺遠,很不方便。那夜,舒伯特在寒風刺骨的路上,忽然看見一個小男孩,像凍僵的雕像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小男孩叫漢斯,剛剛10歲,是跟舒伯特學(xué)鋼琴的學(xué)生。舒伯特詢問后才知道,他是被冷酷的姐夫,逼出來賣書和衣物,掙到錢后才讓回家。舒伯特和漢斯一樣,是個窮孩子,8歲時由鄉(xiāng)村教堂的樂長霍爾策先生,免費教學(xué)鋼琴,否則他只能是一個討飯的乞兒。11歲那年,如果不是教區(qū)寄宿制學(xué)校的薩列埃里先生,免費教授他聲樂,還免費讓他入學(xué),他也不可能來到維也納。
那夜,舒伯特看著漢斯,掏出身上僅有的錢,買下了他手里的一本書。那孩子,邊跑邊不住地回頭,沖舒伯特揮手,身影消失在夜霧彌漫的小街深處。這時,舒伯特才邊走邊隨手翻看書,那是一本舊書,書中有首詩,立刻吸引住了舒伯特。那是歌德的《野玫瑰》。舒伯特讀后,心潮澎湃,他眼前只有那盛開的野玫瑰,鮮紅如火,芳香撲鼻。他快步回家后,屋子里沒有一點兒爐火,如冰窖一般。他不停地跺著腳,不住地搓著手,最后索性把窗簾一把拉開,把窗戶推開,讓呼嘯的寒風和滿天的星光,一起涌進屋來。他一氣呵成,把內(nèi)心美妙的感覺與旋律,飛快地寫了下來。寫完后,他立刻感到滿屋蕩漾的,都是那玫瑰濃郁的芳香。那支曲子,一直傳唱至今,就是聞名于世的《野玫瑰》。
在冬夜,我對那位詩友,說起舒伯特的野玫瑰,他聽了很興奮,他說冬夜真好,我們可以一起飲著玫瑰茶,回味時光,品論生活,暢談生命的滄桑喜悅。我聽了,忽然覺得,我的眼前一半是玫瑰,另一半是冷凝的時光,讓我的心靈,毫無困頓,充滿亢奮。是呀,在冬夜,只要有玫瑰,或者只要想像著玫瑰,一切就無限美好,充滿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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