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20年01月09日
◎張新文
在我國傳統(tǒng)節(jié)日里,年,是影響力最大、活動范圍最廣、儀式最也隆重的民俗活動,其又有大年、小年之分,大年即春節(jié);小年就是老百姓說的“祭灶”(“祭灶節(jié)”的簡稱)。
如果把年比喻為一幕大戲,冬至是人們剛剛邁起步伐準(zhǔn)備趕去看大戲;臘八節(jié)則只是徐徐地拉開序幕;接下來小年便粉末登場了,年味開始越來越濃……那些在家的老人、婦女和孩子,都在掰著指頭數(shù)日子,期盼在外面的親人早日歸來;那些在外的游子,雖然堅守自己的工作,心時常會飛到故鄉(xiāng),下班后會整理回鄉(xiāng)的東西。
祭灶,說白了就是祭祀灶王爺,至于灶王爺有還是沒有,長得啥樣子,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一代一代華夏兒女帶著一顆感恩的心,把我們的民俗文化傳承了下來。而灶王(亦稱灶君、灶王爺、灶火爺)的來歷有多個版本,既然是灶王,掌管火是其職責(zé),所以“受一家香火,保一家康泰,察一家善惡,奏一家功過”(清《敬灶全書》),照此說來,每家一個灶王爺,豈不有多少個家庭就有多少個灶王爺乎?除非,灶王爺有分身術(shù),再者,這一版本的灶王是男性。而《莊子》里把灶王女性化,著紅衣,貌嫵媚,如果在時下走在鬧市,那也是回頭率最高的王者了。還有其他版本,如黃帝說、炎帝說、魏姓說、張姓說……所以,在我國灶王的民間版畫里,既有灶王,也有灶王奶奶(女性)。從諸多的版本,我們就明白了灶王是我國勞動人民創(chuàng)作出來的。
祭灶時間絕大多數(shù)地方在臘月二十三,也有臘月二十四過祭灶的,坊間有“官三民四蛋家五”一說,即官府二十三過祭灶、老百姓二十四過祭灶、漁民則只能等到二十五才可以過祭灶。傳說每年的臘月二十三灶王開始帶上自己的日常記錄,去天宮玉皇大帝那里,匯報工作,直到初一五更才能返回人間,無外乎說說其管轄的這戶人家在凡間都做了哪些行為,善與惡如數(shù)呈報給玉皇大帝。人們期盼灶王能夠“上天言好事,回宮降吉言?!本陀锰枪虾湍z牙糖粘住他的嘴,以為這樣灶王就不會胡言亂語,玉皇大帝就不會給人間帶來災(zāi)難了。祭灶是不分富人還是窮人的,有錢的燒燭高香,瓜果、零食、糖、甜食包子樣樣有;沒錢的沖灶臺磕個頭那也算敬了。我們小的時候,祭灶那晚父親會畢恭畢敬地領(lǐng)著我給灶王上香,桌子上除了其他貢品外,還多了份特殊的禮物——一只活的大公雞,聽大人說讓灶王能夠認(rèn)識我,保佑健康快樂地成長。雖是美好祝愿,可孩提時代的我聽大人們這么說,還是有些驚恐的感覺。
過去灶房(有點地方叫鍋屋)有灶臺、有水缸、燒鍋草,家家灶臺都會貼一張木板祭灶年畫,畫面有灶王和灶王奶奶,有的還會有雞和狗,畫的最上面有二十四節(jié)氣和主要節(jié)日與農(nóng)事等。
木板年畫里的狗和雞,與灶王奶奶有關(guān)。傳說有個勤勞賢惠的妻子,卻被好吃懶做、游手好閑的男人嫌棄,他休了賢妻又娶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只是該女子跟他一樣不務(wù)正業(yè),若干年后窮得揭不開鍋,美女棄他而去。為了生存,他只能以乞討度日。一年臘月二十三,他討飯討到一家富貴人家,發(fā)現(xiàn)主人竟是自己的前妻,他后悔莫及,惱羞成怒一頭撞死在前妻的灶膛上。人死了,一切的過錯也都過去了,前妻沒有棄置不管,和兩個兒子一起花花堂堂把他送下地,入土為安。在以后的每年臘月二十三,她都叫會畫畫的兒子畫一張父親的像,貼在灶膛上,然后擺上貢品,燒香祭拜。因為是在家里祭拜,當(dāng)她走在村里人們問她祭拜誰時,她就說祭拜灶王,人們都敬佩集聰明、勤勞、賢惠、節(jié)儉于一身的好女人,跟她學(xué)起了臘月二十三祭灶王的習(xí)俗。雞,食丈夫富有時浪費落地的飯粒而下蛋;狗,食丈夫花天酒地口吐污物亦守門。無疑,祭灶年畫也傳遞出勤勞和節(jié)儉是富裕美好生活的最好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