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報 2018年02月08日
■阿珂東子 文/圖
阿若康巴翻過東拉山/由此東去朝拜阿尼卡瓦嘎/靜立在阿尼的身邊/傾不盡心靈的訴說/拉起悠悠的弦子/絮語如雪花飄飄灑灑/阿若康巴翻過東拉山/由此西去拉薩日光城/靜立在大昭寺默默祈禱/傾不盡心靈的訴說/拉起悠悠的弦子/心宿如拉薩河悠悠潺潺……
橫斷山的東南一帶,三江并流,傳出了悠悠的野牛角弦音,先輩們伴著一路弦子,一路勒斯瑪啦,從故鄉(xiāng)到拉薩朝圣,那是他們生命中的吉祥之旅,他們注解了阿若康巴。
更早些時,玉樹高原牧業(yè)發(fā)達,游牧民順江河源頭遷徙而下,途經(jīng)囊謙縣,囊謙是內(nèi)部發(fā)達之意,也是內(nèi)閣大臣之意。更主要的是,那里有冉古——牛角弦胡,是弦胡的發(fā)祥地。游牧民帶著弦胡趕著史上最純種的牦牛與山羊,到達九龍,渡江之時,羊皮筏子無法載牦牛過河,他們便留下一群人還有所有的牦牛,故而,九龍擁有了世上最大的牦牛。先輩們趕羊繼續(xù)南下,一路留人,一路宰羊,羊皮搭肩保暖繼續(xù)南下。于是,爾蘇藏族、納西族、普米族、摩梭族及緬甸黎族……都披掛羊皮,說是為了紀念披羊皮而來的先祖。這一帶的人們離世時,都要把魂系在樹上,托仙鶴將靈魂捎回世代居住康巴。
野牛角做成的弦胡,流傳至巴塘、芒康、德欽及察隅等農(nóng)區(qū),早已被時光反復(fù)磨礪而破損。人們再做琴筒,需要翻山越嶺,長達幾年才能到源頭之地找到野牦牛。于是,人們在森林里發(fā)現(xiàn)堅韌生脆的杜鵑木可做琴筒。杜鵑木做琴筒保留了牛角琴筒從粗到細的造型,琴軸上雕刻各種塔狀圖案,琴身較短,音色純正如初。弦胡譜了阿諾康巴,成了唯一回溯的依據(jù),從北方的巴顏咯拉山到南方的印度洋,從西邊的沱沱河到東邊的太平洋。我們從仙鶴的翅膀開始返回,越過江河,越過歷史,繼續(xù)譜寫行走的韻律,記錄著行走的步履,悠悠的牛角琴依然在江河的源頭流淌,這是多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