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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相聚一堂

《甘孜日報》    2014年10月20日

    ■楊全富 
  9月初的一個周末,忽然接到貢嘎山雜志社擁措編輯打來的電話,邀請我參加甘孜州文聯、《貢嘎山》雜志主辦的海螺溝筆會,會議地點選擇在海螺溝管理局磨西古鎮(zhèn)。
    于是,我來到康定。在康定,接到主辦單位《貢嘎山》雜志擁措編輯的電話通知,要求參加筆會的同仁早上八點半在州群藝館門口集體上車;為了早起,我特意早早地睡在床上,同寢室的夏加因為路上堵車晚上十二點才回來到賓館,睡意正濃,沒有太多留意。朦朧中看到一個削瘦的身材,再加上一頭長發(fā)。早晨起床后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仿佛似曾相識,感覺并不陌生。他留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十分健談,一會兒功夫對他就有了大概了解。夏加是丹巴縣聶呷鄉(xiāng)人,在色達縣人大工作,因為母親生病,所以請假到成都為母親看病,此次,特意從成都趕回來參加筆會。吃過早飯,我和夏加準時來到州群藝館門前,此時很多人已經在車里等候多時,我為我的不守時而感到愧疚。走進車里,看著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更加深了我的不安,然而車里活潑的氣氛霎時沖淡了我的不安。我向來暈車,這毛病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然而,當天卻一反常態(tài),一點暈車的跡象都沒有,而且一直都在亢奮之中度過。后來,慢慢回想,也許就是別人所說的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緣故吧。
    路途中,除了稍許拘謹的我之外,大家都有說有笑,甘孜日報社的扎西還激情演繹了很多風格迥異的藏族歌曲,我為好聲音的他和擁有康巴漢子豪爽的性格的他而暗地里喝彩不已。當車到姑咱路口時,衛(wèi)校的歐陽美書老師已等候在那里。在這以前,我只知道歐陽老師是甘孜州著名的詩人,然而未曾謀面;當他跨進汽車時,全場響起熱烈地掌聲,從掌聲中表達了大家對他的崇敬之情。歐陽老師瀟灑地將大手一揮,更體現出詩人豪邁、不羈的感覺。
    下午,筆會第一次會議在海螺溝管理局四樓會議室里召開。會后,參會人員合影留念。
    第二天,我們在海螺溝管理局四樓會議室,聆聽郭昌平老師、達真老師、竇零老師的講座。郭老師主要講解甘孜州文學發(fā)展史。郭老師講,甘孜州的古代文學其實就是藏語文學,它是藏語母語文學,也就是口頭傳承的文學。直到佛教的傳入才有了佛本故事,這是廣義的文學。甘孜州漢語言文學的產生應在明末清初,由于茶馬古道的開通,許多外來文化才源源不斷地從內地傳入甘孜藏區(qū),這時候漢語言也從內地傳入藏區(qū)。傳教士也功不可沒,他們在甘孜藏區(qū)傳教的同時,也帶來了內地的文化。真正意義的甘孜州原生態(tài)文化,應該是格薩爾王史詩的出現,它在明末清初已有手抄本,它的出現奠定了甘孜文化的基礎,現在很多人都俗稱《格薩爾》史詩為藏三國。清末民初,報刊的出現更奠定了甘孜現代文學的創(chuàng)作基礎,如趙爾豐在巴塘為給學生印制書本,建立了第一座石印印刷廠。1929年第一張報紙《西康公報》的發(fā)行,所涉獵的內容主要為時事政治以及一些簡短的諺語、詩歌。1939年劉文輝在西康建省,康定逐漸成為文化中心,因此有了許多報刊,如《西康通訊報》、《新西康》等;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1939年的《康導月刊》刊發(fā)了倉央嘉措情歌的翻譯及游記,文學創(chuàng)作者終于有了筆耕的陣地。到1942年,康定共有31份報刊發(fā)行,為文學創(chuàng)作提供了條件。郭昌平老師還為參加筆會的作家們講解了當代我州文學的發(fā)展。
    下午達真老師給與會的作家們做了文學創(chuàng)作的交流發(fā)言。達真老師講述了激發(fā)他創(chuàng)作欲望的幾件事。一是小時候買書的故事,二是大學期間為了引起別人的而開始文學創(chuàng)作,三是在甘孜日報工作期間,一次生與死的事故后,使他懂得了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凡夫俗子,在世上走一遭都很不容易,但是可以以自己的方式留下一點東西給后人,因此才有了創(chuàng)作的動力。達真老師說,在創(chuàng)作時,要懂得符號化的問題,即依托“原生態(tài)、神圣、神秘”進行創(chuàng)作,并按照自己的節(jié)拍走下去,立足自己熟悉的環(huán)境。
接著竇零老師談寫作感受及閱讀習慣的培養(yǎng)。他首先講解了幾種閱讀的方法,第一種是信息式閱讀法,這類閱讀的目的只是為了了解情況;第二種是文學作品閱讀法,文學作品除了內容之外,還有修辭和韻律上的意義。因此閱讀時應該非常緩慢,自己能聽到其中每一個詞的聲音;第三種是經典著作閱讀法,這種方法用來閱讀哲學、經濟、軍事和古典著作;閱讀這些著作要像讀文學作品一樣的慢,但讀者的眼睛經常離開書本,對書中的一字一句都細加思索,捕捉作者的真正的用意;第四種閱讀是麻醉性的閱讀法,這種閱讀只是為了消遣,如同服用麻醉品那樣使讀者忘卻了自己的存在,飄飄然于無限的幻想之中。
    離開海螺溝的最后一個晚上,我們走上磨西古鎮(zhèn),挑一家酒吧,共醉一場。不足百米的古鎮(zhèn)上有幾個酒吧,還沒有走進去,酒吧的名字就已經讓你心底為之一動,“阿蘭卡爾”、“七號營地”等。
    起初只有我們幾個筆友,一會兒工夫,其他筆友也陸陸續(xù)續(xù)地走進來。仿佛冥冥之中的感召似的,在這里,我們每一個人都找到了放縱自己思想的理由,大家都摒棄了原先的那種文人氣息,在琥珀色酒液的作用下,酡紅著臉或縱聲大笑,或引吭高歌,或在幾平米大小的空間里甩手擺腿舞動起來,或端著酒杯互相敬酒。酒吧老板被我們的嬉笑打鬧聲吸引,從曲尺柜臺后走出來,合著我們的舞步翩翩起舞。剛開始時大家都互相謙讓,麥克風在手中你推我讓的,到最后,在酒和熱力的作用下,麥克風成為了每個人爭搶的對象,直到大家提議每人一首歌,這樣才井然有序起來。我們的歌聲飄出了酒吧,在狹窄的小巷里回響。酒微醉之后,我們結伴向下榻處走去,一路上還意猶未盡地放聲高歌,在我們的眼里,夜空中的星星也輕飄飄的,仿佛都是微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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